办公室里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。
姚之南极力稳住情绪，和许云恩对视着。
林知雪察觉到气氛诡异，干笑两声，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。
“砰。”
门一关，密闭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人。
姚之南捏着文件的手指都泛白：“当年的事，你早就知道了？”
许云恩却淡淡岔开话题：“找我什么事？”
又是这样，对那些过闭口不言。
以前，姚之南开解自己都是误会，许云恩什么都不知道，恨自己不愿提很正常。
可现在她明明什么都知道……
姚之南胸口急促起伏。
直到手里文件夹尖锐的角戳破皮肤，他吃痛回神。
过去无法更改。
因果循环，这是自己该受着的。
以后……他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。
姚之南垂眸藏起那些苦楚与茫然，将手术方案摆到她面前。
再开口时，声音已经冷静了下来：“我有个手术需要你帮忙。”
许云恩翻开，白皙的手指在一处轻轻点了点：“腹腔镜手术，你自己也能做。”
姚之南语气诚恳：“患者年事已高，还有其他基础疾病，加***，成功率会更高。”
闻言，许云恩久久没说话。
沉默中，姚之南惴惴难安。
直到她点头：“病例留下，手术时间让助手通知我。”
姚之南这才松了口气：“谢谢！”
转眼到了手术的日子。
许云恩主刀，姚之南作为一助进行配合。
手术台上二人配合极其默契。
一直到术后清查，姚之南抬眸看着身旁举着双手的许云恩，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时期。
那时的实***课上，两人是固定搭档，每每有比赛，一定是第一。
而每次完成时，许云恩脸上都会如冰雪消融一般，朝他露出笑容来。
但这次，别说笑了，除了必要的交流，许云恩甚至没多看他一眼。
“清查无误，可以出去了。”
随着***长的声音响起，许云恩率先转身走出去。
姚之南跟在她身后，视线黏在女人穿着手术衣的蓝色背影上很久，才出声。
“谢谢。”
许云恩头也没回：“不必，也不是为了你。”
姚之南脚步一滞，手术成功的喜悦霎时退的一干二净。
他其实很想问许云恩：“有必要这样吗？”
但终究还是沉默。
直到张笑笑从身后拍了拍他：“主任找你了吗？听说临南发生了重大洪涝灾害，医院需要组织一支医疗救援队，你去吗？”
姚之南脑中闪过许云恩冷漠的眼睛，点头：“去。”
也许看不到许云恩，他才能静下心来，做出个决定。
医疗队明天才出发。
出发之前，姚之南回家看了眼父亲。
得知他要去参加救援队的事，姚父特地下厨做了一大桌子他爱吃的菜。
饭桌上，姚父看着明显不开心的姚之南，犹豫开口：“之南，我听人说姓许的那丫头回来了，还在你们医院？”
“你们两个……”
姚之南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，好一会儿才掩饰地挤出个笑容：“都过去了，现在就是同事。”
他咽了咽发苦的喉咙，岔开话题：“明天我就走了，您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姚父见他不愿谈，也顺着他的话应了声说起别的。
这天，姚之南在父亲家里待了很久才走。
……
时间一晃而过，出发这天是个阴天。
姚之南带着行李来到***地，就见救援队的大巴早已经等在医院前坪。
他快步走上去，寻找着空位。
一抬头，身体瞬间僵住。
那个坐在后排靠窗的女人，正是他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许云恩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