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昏沉沉。
傅斯霆感觉自己被困在一片云海。
“宿主,这个孩子你确定不要了吗?”
系统的声音传入耳,让他清醒了几分。
“……不要了……”
傅斯霆嗓音沙哑了几分,带着决绝之态。
与叶挽瓷有关的一切,他全都不要了。
这荒诞的世界,不该存在的孩子,他都不会留恋。
“系统,不要让叶挽瓷知道孩子的事。”
她的虚情假意演得太残忍,不配知道他们曾有过一个孩子。
再次睁开眼。
傅斯霆看到一众太医跪在殿前,战战兢兢地对叶挽瓷汇报。
“帝君身子骨不好,如今受了寒又恰逢胃部受了寒凉,所以才大出血……”
“用最好的药,让帝君快点好起来!”
叶挽瓷厉声吩咐完,转头看向床榻上的傅斯霆。
见他幽幽转醒,霎时激动得握住他的手。
“斯霆,你终于醒了。”
叶挽瓷的眼底带着血丝,声音哽咽。
“还好你没事,不然我会疯的。”
傅斯霆感受着她的失措无助,默默侧开了视线,一句话也没有说。
这几日,叶挽瓷不理朝政一直守在坤宁宫,寸步不离的陪在他身边。
直到傅斯霆身子好转,叶挽瓷才去了乾清宫处理积压数日的政务。
夜深,傅斯霆正要休息,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。
“帝君,陛下龙体突发不适,您快随奴才去乾清宫吧!”
傅斯霆眉头紧皱,叶挽瓷早上还挺好的,怎么到了晚上突然病倒了?
看着太监仿若天快要塌了一般的慌张模样,他连忙披上大氅坐步辇赶去。
乾清宫。
傅斯霆刚刚迈过门槛,入目便见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跪在殿中。
龙塌上的叶挽瓷见到他,虚弱的支撑坐起来。
“斯霆,你怎么来了?”
傅斯霆正欲开口,一旁的太监突然跪在跪下磕头。
“太医说陛下得了热症,要全阴之人的血才能解毒,奴才斗胆求了帝君来给陛下献血……”
“胡闹!”叶挽瓷语气带愠,又一脸愧疚的看向傅斯霆,“斯霆大病初愈,别为我伤身。”
闻言,傅斯霆有些恍惚。
若是从前,他定是心疼得自己拿立马放血给叶挽瓷做药引。
可现在的他,又怎么会看不穿这个女人要自己血是别有所图呢……
这时,脑海里的系统突然说话。
“宿主,宋知渊身为蛇人,他有一段时间没吸血身体难受,现在正在乾清宫内殿躺着。”
“马上要到血月之夜,他快无法维持人形了,只有喝了你这八字全阴之人的血才有用。”
系统的话让傅斯霆的心倏然一沉。
纵使知晓实情,可亲耳听见真相,让他的心宛若针刺。
沉默之际,旁边的太医对着傅斯霆颤颤开口哀求:“求帝君放血救人,陛下不能有事啊。”
“只要帝君一碗血,就能药到病除,治愈陛下的热症……”
听到太医的话,叶挽瓷无力的摆了摆手。
“你们谁都不许伤害朕的斯霆……”
见此一幕,傅斯霆心上遽然生出几分哀戚。
白日说没有他会疯的女人,现在却设计这么一出苦肉计算计他。
真荒唐啊……
傅斯霆看够了她的惺惺作态,转身看向一旁的太监。
“拿刀来吧。”
话落,放好刀和碗的托盘便立马呈了上来。
傅斯霆没再言语,直接将匕首划过手心。
“滴答——”
血液慢慢装满瓷碗,傅斯霆面色逐渐苍白,眼神却越来越平静。
一碗血,让他对这个女人死心,不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