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的婚房是裴绪准备的,江景平层,只写了我的名字。
我去时,密码却频繁显示错误。
阿姨给我开了门,挡在门口,支支吾吾不让我进去。
「夫……黎小姐,裴总派人收拾好的东西,全都送到黎家了……诶!黎小姐!您不能进去!」
整个房子焕然一新,随处可见的劣质小摆件,还有挂在最显眼处的三人合照……每个细节都在敲打我的神经,让我忍不住发疯。
「黎小姐!你怎么了!」
我吐得天昏地暗,却怎么也止不住翻涌的恶心。
锃亮的皮鞋停在我面前,裴绪神色复杂,朝我伸出手。
「裴绪!你怎么能这么对我!」
我甩开他的手,扯着领子把他压在沙发上,「你凭什么?」
他不反抗,就这么看着我,任由我发泄。
我的尊严再次匍匐在他脚下,成了伤害自己的***。
「珠珠,这四年她过得很不好,带着孩子找不到好工作,还险些被亲生父母强迫卖进深山。」
「可她没有向我诉过一句苦,唯一的要求,就是想住在这里。」
「为什么?」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,那些曾经困惑的谜题终于解开,「因为她四年前在这里住过是不是?」
裴绪用沉默回答我。
我捂着胸口 ,猛地退后两步,这个曾经被我视作救赎的男人现在凌迟我的刽子手。
我捧起花瓶,高高举起,重重摔下。
不断地重复,重复。
像是四年前那样,砸了这里。
心口的疼痛愈发严重,一片狼藉里,我红着眼和男人对视。
许是与爱人重逢,以往面对我总是轻拧着的眉头,面对这样的场景依旧舒展。
他视线下移,在我被玻璃划破的小腿上转了转,最后落在我脚边的碎片上。
男人低着头,「这是定制的亲子杯,她等了很久。」
裴绪,够了解我,也够狠,知道怎么样能让我崩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