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看来,周子越根本没查账。
他也不信我说的侯府上下只剩一百两银子这件事。
他气势汹汹:“林思柔,你别把我们当傻子,侯府怎么可能没钱?!”
我把你们当傻子?
有些无语,甚至有点想笑。
见我眼中带有嘲讽的笑意,周子越更是抿了抿唇,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算盘开始摆弄。
一边拨算盘,嘴里一遍念念有词:“我一个月的月例是十两,我父亲是五十两,家中铺子每月能赚一百两……”
他拨算盘珠子的声音噼里啪啦,吵的我十分心烦。
可他越拨越激动:“我就说,我没有算错,我们侯府一个月收入就有两百两银子,还不算父亲得的赏赐和我们侯府本就攒下的银子!”
说完,他一把将算盘扔到我身边的茶几上。
“林思柔,你到底把钱都藏哪去了?”
我气极反笑:“周子越,你是不是疯了?侯府这一大家子人每天是喝西北风过活的吗?你只算收入,难道不算一算支出吗?”
我们这边吵吵嚷嚷,侯夫人带着周玉洁闻风而来。
“有话好好说,思柔,你快快坐下,别气坏了身子。”
侯夫人一副关心我的模样,目光停留在我小腹一瞬,就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。
我生硬地推开她:“我不坐了,母亲坐吧。”
见我不给侯夫人脸面,周子越更生气了:“林思柔!我母亲对你这么好,她整日惦念着你,怕你心情不好身体不舒服的,比对我这个亲儿子都好!你还不领情!”
周玉洁抿了抿唇,扶着僵在原地的侯夫人坐下:“***,当初母亲将中馈交给你掌管是信任你。可现在……难道我们这一大家都得看你一个人的脸色了吗?你不高兴,就一分钱也不肯掏?”
我再度重复:“不是我不肯掏钱,是真的没钱了!府里吃穿用度哪样不要钱?”
周子越被我说的一愣,随即反驳道:“吃穿用度那些才多少钱,吃食大部分都是母亲的庄子上送来的,穿不过是一季三套新衣裳罢了,怎么就花光侯府所有的钱了?我们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?”
周玉洁则是眨了眨眼,嘴角微微上扬:“***,我听说,你弟弟也要娶亲了?”
她捂着嘴笑,语气却十分阴阳怪气:“听说聘礼十分丰厚,送了整整二十四抬呢,是真是假啊?这钱……是你娘家自己凑的吗?”
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。
就是我拿了侯府的钱去补贴我弟弟的聘礼。
周子越一听,顿时觉得找到了我不肯拿钱出来的原因。
他火冒三丈:“好啊林思柔,你竟敢拿我们侯府的钱补贴你弟弟!我今日便要休了你!”
我也怒火中烧:“休我?你休想!我一分钱也没花你家的,不信你来对账!对完账我们就和离!”
说着,我就要掏出账本来。
侯夫人立刻站起身来挡在我面前,伸手给了周子越一个耳光。
啪的一声,空气都凝滞了一瞬。
周子越惊讶地瞪大眼,捂着被打的半边脸震惊道:“母亲,您打我?您怎么能为了她打我?”
周玉洁也是一愣,一跺脚:“娘!你干什么呀!”
侯夫人则是气得捂着胸口:“你这爆脾气是谁教出来的?!思柔自从嫁进侯府来,做什么不是尽心尽力?你可曾操过一点心?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?怎么会偷拿府里银钱补贴娘家!你竟然有脸说休了她?我第一个不同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