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隐约传来曦音压得极低的声音：“瑶姐，你真想好了？林哥他……”

萧青瑶的语气淡淡：“纠缠不清，碍事的人罢了，任务结束就该彻底切割，这点道理，还需要我教？”

“……”

婚礼开始了。

张耀体谅我情绪不好，临时找了别人把我换了下来。

我缩在宴会厅最角落的阴影里，看着张耀单膝跪地，看着她拿出戒指套上萧青瑶的无名指。

一股暴戾猛地窜上头顶，我想冲上去掀翻这场婚礼，问张耀凭什么抢我女朋友？

抓着萧青瑶的领子问她这三年死哪儿去了？

问他们所有人，为什么合起伙来把我当傻子耍？！

可我没有，我只是呆呆坐在角落里。

然后，在他们交换完戒指，司仪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的瞬间，带头鼓起了掌。

我拍得很响，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。

我没有在意其他，只是迎着萧青瑶终于看过来的视线，咧开嘴，眼泪却失控地滚下来，烫得吓人。

她瞳孔微微地缩了一下，随即，淡淡移开了目光。

那点微澜被更深的冷漠覆盖，冰封千里。

指甲更深地陷进掌心，我想，我怕是要疯了。

我掏出手机，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她。

【萧青瑶，我不想祝你新婚快乐，我祝你，这辈子都求不得！爱别离！】

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刚响，我就觉得自己像个***。

她爱的人就在身边，我的诅咒算个屁。

没等新人敬酒，我直接离场。

再多待一秒，我怕自己真会拔枪。

一年多前，最后一条关于她的模糊线索在边境小镇彻底断掉。

我回到那个曾经属于我们两个人的，弥漫着陈旧硝烟味的安全屋，对着洗手间那面裂了缝的镜子，划开了手腕。

是楼下那个总爱打听的老片警发现不对，踹开了门。

在医院醒来，老支队长红着眼攥着我的手：“小毅，你得替她活着！替她把那些没抓完的王八蛋都送进去！”

替她活着？

没有萧青瑶的世界，一片黑暗，太苦了。

我和她从青梅竹马，到支队的拍档，再到生死与共的爱人。

只差一步，报告都打上去了，调令一下来就扯证。

直到那场跨境行动，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。

我像个疯子，沿着边境线一寸寸地找。

问过毒贩，问过线人，问过爆炸现场附近每一个能喘气的活物。

所有人都摇头。

现在她回来了，穿着婚纱，在别人的怀中。

小说《恍若旧时庭前初落雪》 第2章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