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阿弟文舍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07-18 15: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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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穿进小说成为尚书府庶女,被赐婚给三皇子做侧妃。原书里,他是男主,

正妃苏念卿是女主,本该是青梅竹马的神仙眷侣。可自从我嫁入王府,

苏念卿的嫉妒就化作毒针,一次次刺向我。我忍了,躲在书房看遍朝堂策论,

在演武场偷学排兵布阵。直到她诬陷我偷人,想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。

我当众甩出她克扣军饷的证据:“殿下需要的,是能助你夺天下的刀,而非后院争宠的雀。

”慕景澜眸色深沉:“你如何得知?”后来京城大乱,他夺宫的关键时刻,

我提前囤粮稳住民心。登基那夜他踏雪而来,解下玄黑大氅裹住我:“江山太重,

分你一半可好?”冷水浸透锦被的刹那,刺骨的寒意猛地扎进骨髓。我浑身一激灵,

骤然睁开眼,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。视线模糊地聚焦,摇曳的烛光里,

映出两张居高临下的脸。苏念卿那张素来温婉如水的面容,此刻却淬着冰,

嘴角噙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刻毒冷笑:“沈侧妃,殿下岂是你这等卑贱庶女能肖想的?安分点,

懂吗?”她身边那个梳着双丫髻、一脸凶相的陪嫁丫鬟翠浓,手里还拎着那个湿淋淋的铜盆,

闻言更是得意地扬起了下巴,鼻孔朝天。我撑着手肘,慢慢坐起身,

湿透的中衣紧紧贴在皮肤上,冷得刺骨。没说话,只是抬起眼,平静地看向苏念卿。

那平静像深不见底的寒潭,映着烛光,却无端让她眼底的得意僵了一瞬。

她似乎被这眼神蛰了一下,下意识地避开我的目光,随即又像被这回避的举动激怒,

猛地提高了声音:“看什么看?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,也配用这种眼神看本妃?

”我垂下眼帘,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。沉默地掀开湿透的锦被,

赤脚踩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上。寒气顺着脚心直冲天灵盖,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

我走到衣柜前,拉开柜门,取出一套干净的素白中衣,背对着她们,动作不疾不徐地换上。

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衣料摩擦的细微窸窣声,还有我压抑在喉咙里细微的抽气声。

“哼,装模作样!”苏念卿终于按捺不住,猛地一甩袖子,带着一股冷风,转身就走。

沉重的雕花木门在她身后“哐当”一声巨响被摔上,震得窗棂嗡嗡作响,

也彻底隔绝了她最后那句恶狠狠的诅咒:“**,走着瞧!”翠浓慌忙跟上,临出门前,

还不忘回头朝我啐了一口。门关上了。满室的寂静和冰冷重新将我包围,像沉入幽暗的深水。

我走到铜镜前,镜面映出一张陌生的脸。苍白,年轻,眉眼间带着一丝尚未褪尽的稚气,

却又被眼底深处那抹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寂强行压下。沈婉吟。

尚书府那个不受宠、被当作棋子随意丢弃的庶女。也是我。上一秒,

我还在实验室盯着新出炉的数据报告,下一秒,意识就沉入黑暗,再睁眼,

就成了这本权谋争霸小说里的炮灰女配。一个注定在男女主情深似海的剧本里,

被正妃苏念卿用各种手段磋磨至死的可怜侧妃。而我的“夫君”,

那位未来的九五之尊慕景澜,他此刻的心,

恐怕全系在青梅竹马、明媒正娶的正妃苏念卿身上。我这个硬塞进来的侧妃,

不过是他棋盘上一枚碍眼的弃子。湿透的头发黏在颈侧,寒意更深。我抬手,

用力抹去脸上的水渍,指尖冰冷。镜中人的眼神却一点点沉淀下来,锐利如初磨的刀锋。

弃子?未必。原书里慕景澜最终能踩着累累白骨登上那至尊之位,

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只会拈酸吃醋、在后宅兴风作浪的金丝雀。他需要的,是真正的能力。

而我,最不缺的,就是学习的能力。前世那近乎刻入灵魂的专注与高效,

此刻成了我在这绝境中唯一的依仗。天光微熹,青石板路被昨夜的冷雨浸透,

寒意隔着薄薄的绣鞋底直往上钻。我带着贴身丫鬟云舒,准时出现在正院门口。

偌大的庭院里,侍立的下人们垂手敛目,静默无声,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紧绷的压抑。

正厅的门帘高挑着,苏念卿端坐主位,一身正红蹙金牡丹宫装,衬得她容色照人。

她正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,象牙箸夹起一枚玲珑剔透的水晶虾饺,姿态优雅得无可挑剔。

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的我,她像是没看见一般,只专注地看着碗里的汤羹。

时间在冰冷的空气里一点点拖长。我的腿脚早已站得发麻,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。

云舒站在我身后半步,头垂得更低,肩膀微微瑟缩。终于,苏念卿放下银匙,

拿起雪白的丝帕,轻轻按了按嘴角,动作轻缓得如同羽毛拂过。她这才抬眸,

仿佛刚发现门口站了人,脸上浮起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:“哟,沈妹妹来了?怎么也不出声?

快进来吧,外头寒气重。”声音温软,却像裹了蜜糖的冰凌。“妾身给王妃请安。

”我依礼上前,屈膝福身,动作一丝不苟。“妹妹快起。”苏念卿笑吟吟地抬手虚扶,

目光却在我脸上逡巡,“昨夜睡得可好?听闻殿下昨晚歇在书房,妹妹……没受惊吧?

”她的话音刚落,侍立在她身侧另一个大丫鬟碧桃便捧着一个托盘上前。

托盘里放着一只天青色的冰裂纹茶盏,热气袅袅。“妹妹站着也累了,喝口热茶暖暖身子。

”苏念卿的笑意加深,眼底却一片冰凉。我伸出手,指尖刚触到温热的杯壁——“哎呀!

”一声突兀的惊呼!托盘猛地一斜!滚烫的茶水挟着热浪,尽数泼向我的手背和前襟!

“嘶——”剧烈的灼痛瞬间袭来,手背立时红了一片。衣襟也湿了***,黏腻滚烫。

“奴婢该死!奴婢该死!”碧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,声音带着哭腔,

眼睛却飞快地瞟向苏念卿。“混账东西!”苏念卿柳眉倒竖,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碗碟轻响,

“毛手毛脚的!连杯茶都端不稳!惊扰了沈侧妃,你有几个脑袋够砍?还不滚下去!

”她厉声呵斥着碧桃,目光却像淬了毒的针,牢牢钉在我狼狈湿透的衣襟和被烫红的手背上,

嘴角那抹幸灾乐祸的弧度几乎压不住。“王妃息怒,是奴婢笨手笨脚!

”碧桃连滚带爬地退下。苏念卿这才转向我,

脸上瞬间又堆满了假惺惺的关切:“妹妹快看看,烫伤了没?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!

回头本妃定重重罚她!”她作势要起身查看我的伤处。“不劳王妃挂心。”我收回手,

垂在宽大的袖袍下,指尖蜷缩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用更尖锐的疼痛压下那灼烧感。

声音是刻意的平静,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些许小事,无碍的。”我微微躬身,

姿态放得更低:“扰了王妃用膳,是妾身的不是。王妃若无其他吩咐,妾身先行告退。

”苏念卿似乎很满意我此刻的“忍气吞声”和“狼狈退避”,下巴微抬,

重新端起了主母的架子,挥了挥手:“嗯,去吧。妹妹受了惊吓,是该回去好生歇着。

”“谢王妃。”我低头行礼,转身退出了这令人窒息的正厅。直到走出院门,

穿堂的冷风吹在身上,才让我被那滚烫茶水灼烧的皮肤感到一丝凉意。云舒跟在我身后,

眼圈泛红,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和愤怒:“**!她们……她们欺人太甚了!

这分明是故意的!”“闭嘴。”我打断她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。

云舒被我一喝,猛地噤声,惊疑不定地看着我。我停下脚步,摊开那只被烫红的手。

皮肤红肿,边缘已经起了几个细小的水泡。**辣的痛感持续不断地传来。“去,

”我盯着那片刺目的红痕,声音异常平静,听不出情绪,“告诉管事,我手伤了,

这几日不便去正院请安。另外,去府里藏书阁,替我借几本书来。”云舒愣住了:“书?

**,您的手……”“《盐铁论》、《管子》、《九章算术》,”我清晰地报出书名,

目光越过她,投向王府深处那座巍峨独立的楼阁,“还有……兵部新编的《北境舆图注略》。

”云舒的眼睛瞬间瞪圆了,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天书。我没理会她的震惊,

只是缓缓收拢那只受伤的手,攥紧成拳。滚烫的痛楚从掌心蔓延开,清晰地烙印在神经末梢,

像一道无声的鞭策。慕景澜的书房在王府外院最深处,守卫森严,等闲仆役不得靠近。

但对于一个决心学习、又有几分小聪明的侧妃来说,并非完全没有缝隙可钻。

我花了些散碎银子,打点了一个负责洒扫外院、偶尔能靠近书房廊下的粗使婆子。

她每日清晨打扫时,会偷偷将书房窗下那几口沉重的樟木书箱打开一条缝隙。

我便趁着天色未明、整个王府还在沉睡之际,悄悄溜过去,借着熹微的晨光,

如饥似渴地翻阅那些蒙尘的典籍。指尖抚过冰凉的纸张,

策论、精密的算学、宏大的舆图……前世刻入骨髓的学习能力如同干涸的海绵骤然遇到甘霖,

疯狂地汲取着养分。那些晦涩的章句在脑海中自动拆解、重组,变得条理清晰,逻辑分明。

盐铁之利,漕运之艰,边塞烽烟,朝堂倾轧……另一个世界的轮廓,透过这些冰冷的文字,

在我眼前徐徐展开。演武场在王府西侧,隔着高高的院墙,

能听到里面兵刃交击的铿锵声和士卒操练的呼喝。那里是王府亲卫日常操演之地,

更是慕景澜时常亲临督练之所。王府内眷,自然严禁靠近。但这难不倒我。

王府花园深处有一座年久失修的假山,位置偏僻,人迹罕至,却恰好紧邻着演武场的西墙。

假山顶部几块巨石错落叠放,形成了一个天然的、极为隐蔽的瞭望点。每日午后,

我会借口在花园散步消食,独自一人来到这里。费力地攀上那几块巨石,

小心翼翼地藏身于石缝的阴影里。隔着不算太高的院墙,演武场内的一切便尽收眼底。墙内,

尘土飞扬。年轻的亲卫们排成整齐的方阵,长枪如林,随着震天的号令突刺、格挡、回旋。

汗水浸透了他们的粗布短打,在阳光下闪着光。偶尔能看到王府的教头在场边指点,

严厉地纠正着动作。而最引人注目的,是场边高台上那个偶尔出现的身影——慕景澜。

他一身玄色劲装,身形挺拔如松,负手而立,沉默地俯瞰着整个演武场。

阳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线条,薄唇紧抿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,

只有鹰隼般的锐利,精准地捕捉着场中每一个细微的疏漏或闪光点。他很少说话,

但只需一个眼神扫过,场中的教头便会心领神会,立刻厉声呵斥或调整阵型。

那种无声的压迫感和绝对的掌控力,隔着高墙,依然能清晰地传递过来。我屏住呼吸,

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下方。那些看似简单的阵型变化,士兵协同的步伐,

头强调的重心与发力点……所有的细节如同高速摄影般在我脑海中一帧帧分解、慢放、重组。

前世对运动力学的理解,此刻奇妙地与这个冷兵器时代的搏杀技艺融合。

我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地上划动,模拟着枪矛的轨迹,脚步在狭窄的石缝间极其轻微地挪移,

体会着腰腿发力的微妙转换。大脑像一台精密的仪器,

飞速运算着每个动作的最佳角度、力量传递的链条、阵型转换的衔接点。汗水顺着额角滑落,

混着假山石上沾染的灰尘,带来微痒的触感。身体的疲惫被高度集中的精神强行压下,

只剩下一种近乎亢奋的专注。时间在汗水与无声的演练中飞快流逝。

夕阳将演武场内士兵的影子拉得很长,也在我藏身的假山巨石上投下浓重的阴影。“侧妃!

侧妃!”云舒刻意压低的、带着焦急的呼唤声隐隐从假山下传来。我猛地回神,

才惊觉暮色已四合。迅速擦去脸上的汗渍和尘土,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鬓发和衣裙,

小心地顺着来路滑下巨石。“**,您怎么又在这儿!让王妃那边的人看见可怎么好?

”云舒看到我,立刻迎上来,一脸忧心忡忡,手里还拎着个不起眼的食盒,

“晚膳时辰都快过了,正院那边……又派人来‘问安’了。”她特意加重了“问安”两个字,

语气里满是后怕。“知道了。”我接过她递来的湿帕子,擦了擦脸和手,又接过食盒,

“走吧。”回到我那偏僻的小院,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。云舒手脚麻利地点亮油灯,

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了斗室内的黑暗。她打开食盒,

里面是简单的两样素菜和一碗冷透的米饭——这是侧妃份例里最敷衍的待遇。“**,

快用些吧。”云舒的声音带着心疼。“先放着。”我径直走到窗下那张简陋的书案前坐下。

案上摊开着厚厚的《九章算术》,旁边堆着写满蝇头小楷的演算草纸,

还有几张我依据演武场观察、偷偷绘制的简易阵型图。油灯的光晕跳跃着,

映照在那些繁复的数字、奇特的阵型符号和我专注的侧脸上。手指无意识地抚过书页,

指尖的薄茧是这些日子翻书和演算留下的印记。白日演武场上的刀光剑影、兵戈铿锵,

书册中运筹帷幄的韬略、治国安邦的策论,

还有苏念卿那淬了毒的眼神和滚烫的茶水……所有画面在脑海中激烈地碰撞、交织。

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胸中升腾、沉淀。不再是初来时的茫然与隐忍的恐惧,

而是一种近乎冰冷的笃定,如同寒潭深处凝结的玄冰。这深宅后院,困不住我。

苏念卿的嫉恨毒针,伤不了我。我沈婉吟要走的,从来不是那条争宠献媚的死路。

我要做那把刀。那把足以劈开这囚笼,甚至……让那高台之上、目光如鹰隼的男人,

都无法忽视的刀!念头如同闪电,瞬间照亮了心底最深处蛰伏的野望。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面,

留下清晰的沙沙声。窗外的月色,似乎也清冷了几分。王府后园,莲池上的九曲桥。

盛夏的午后,蝉鸣聒噪得令人心烦。苏念卿邀了几位交好的宗室女眷在池心凉亭赏荷,

特意“恩准”我作陪。凉亭里熏着驱蚊的香,丝丝缕缕的甜腻气息混着水汽。

苏念卿一身华贵的云锦,被几位珠光宝气的女眷簇拥在中间,言笑晏晏,如同众星捧月。

话题有意无意地,总绕着我打转。“……说起来,沈妹妹入府也有些时日了吧?

怎么瞧着气色还是这般……素淡?”一位穿着鹅黄衫子的**掩口轻笑,

目光在我身上那件半旧的月白襦裙上溜了一圈。“是呀,”另一位摇着团扇的夫人接口,

语气故作关切,“可是下人们伺候得不经心?还是……殿下太过操劳国事,冷落了妹妹?

”她刻意拖长了语调,引来一阵心照不宣的低笑。苏念卿端坐在主位,拈起一枚冰镇葡萄,

慢条斯理地剥着皮,唇角噙着一抹温婉的笑意,仿佛没听见这些刺耳的言语,

只柔声道:“妹妹别往心里去,她们也是关心你。殿下心系社稷,难免顾念不到后院。

妹妹性子娴静,不争不抢的,倒是好的。”她将剥好的葡萄放入口中,动作优雅,

眼波流转间,却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怜悯和冰冷的审视,如同在看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。

我垂首坐在亭子最边缘的石凳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微凉的青石桌面。

亭外的日光透过雕花木格,在脚边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那些刻意拔高的、带着恶意的笑声像细密的针,不断扎过来。忍。心底默念着这个字。

目光落在亭外碧波荡漾的莲池上,几尾锦鲤悠闲地游弋。

地飘向昨夜在账册中发现的那处微小却致命的纰漏——一笔本该拨给京郊大营的冬衣采买银,

最终的去向,却模糊地指向了苏家某个旁支名下新开的绸缎庄。证据还不够确凿。火候,

还差一点。“哟,沈妹妹怎么不说话?”那鹅黄衫子的**不肯放过,声音越发尖利,

“莫不是觉得跟我们这些俗人坐在一起,辱没了妹妹尚书府千金的身份?

虽说……只是个庶出的。”她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。凉亭里的空气瞬间凝滞了一下,

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、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声。苏念卿也放下了葡萄,

拿起丝帕轻轻拭了拭唇角,目光落在我身上,带着一丝施舍般的“宽容”:“柳妹妹说笑了。

沈妹妹性子内向罢了。”就在这时,苏念卿身旁侍立的大丫鬟碧桃,

手里捧着一只盛满新鲜莲蓬的青玉盘,正要从我身后走过。她的脚步突然一个趔趄,

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,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朝我猛撞过来!“啊——!

”碧桃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。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反应,身体在石凳上猛地一侧!

然而那青玉盘还是重重地擦过我的手臂边缘,盘子里尖利的莲蓬角“嗤啦”一声,

瞬间划破了我本就单薄的衣袖,在臂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!**辣的痛感立刻传来。

“哎呀!”碧桃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,青玉盘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,

碧绿的莲蓬滚落一地。她自己也吓得脸色煞白,噗通跪倒在地,

对着苏念卿连连磕头:“王妃恕罪!奴婢该死!奴婢不是故意的!是……是这地砖太滑了!

”她慌乱地辩解着,眼神却像受惊的兔子,飞快地瞟向我臂上那道渗血的划痕,又迅速垂下。

凉亭里瞬间安静下来。所有女眷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被划破的衣袖和那道刺目的血痕上,

眼神各异,有幸灾乐祸,有漠然,也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。

苏念卿脸上的温婉笑容终于彻底消失。她猛地站起身,柳眉倒竖,几步走到碧桃面前,

扬手——“啪!”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碧桃脸上!“没用的东西!

连个盘子都端不稳!惊扰了贵客,伤着了沈侧妃,你有几条命赔?”苏念卿的声音陡然拔高,

尖利刺耳,带着一种被冒犯的、主母的***之怒。她胸口起伏,显然是气急了,

但那双看向我的眼睛里,除了愤怒,

更深处却翻滚着一种被挑衅的、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嫉恨毒火。她不能容忍。

不能容忍我这个她视为蝼蚁、可以随意践踏的庶女侧妃,竟然敢在她的“贵客”面前,

让她精心营造的“主母宽和”表象出现一丝裂痕!哪怕这裂痕,是她自己一手导演的!

碧桃被打得偏过头去,脸上迅速浮起清晰的五指印,半边脸颊红肿起来,

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丝。她捂着脸,跪在地上瑟瑟发抖,再不敢抬头。苏念卿深吸一口气,

像是强行压下滔天的怒火,转脸看向我时,

那表情瞬间又切换成了浓浓的、虚假的关切和歉意:“妹妹!伤得重不重?快让姐姐看看!

这该死的贱婢!”她说着就要上前来拉我的手臂查看。“不劳王妃费心。”我倏地站起身,

动作快得让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。我抬手,用力按住臂上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,

指尖传来的痛楚异常清晰。鲜血顺着指缝渗出,温热黏腻,滴落在亭子冰凉的地砖上,

洇开一小点刺目的红。我抬起眼,目光平静地迎上苏念卿那双强压着怒火和嫉恨的眼眸。

那平静之下,是再也无法掩藏的、冰冷刺骨的寒意。够了。她的戏,演到头了。

“妾身衣衫染血,仪容不整,恐污了王妃和诸位贵客的眼。”我的声音不高,

却清晰地穿透了亭子里尴尬的死寂,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“先行告退。”说完,

不等苏念卿有任何反应,我径直转身,一步踏出凉亭,再没有回头。身后,是死一般的寂静,

以及苏念卿那道几乎要将我后背灼穿的、怨毒至极的目光。云舒小跑着跟上我,

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:“**!您的胳膊……”“回去再说。”我打断她,

脚步没有丝毫停顿。臂上的伤口在走动间牵扯着,一阵阵抽痛,但这痛感,

反而让我的头脑异常清醒。风,起了。苏念卿的反扑,比预想的更疯狂,也更愚蠢。

不过短短三日,一个流言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,在看似平静的王府后院轰然炸开,

激起千层恶浪。“听说了吗?沈侧妃……偷人!”“天哪!真的假的?她怎么敢?

”“千真万确!有人亲眼看见,前几日的午后,就在后园最偏僻的那个假山石堆后面,

沈侧妃和一个穿着护卫服的男人……拉拉扯扯,举止亲昵得很!啧啧,

那男人递给她一个布包,神神秘秘的!”“我就说!殿下从不踏足她那小院,

她一个年纪轻轻的侧妃,怎么熬得住?做出这等丑事,

也不奇怪……”流言像长了翅膀的毒虫,一夜之间爬满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。

下人们交头接耳,眼神闪烁,看向我那偏僻小院的方向时,充满了鄙夷、探究和隐秘的兴奋。

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。终于,在一个闷热得没有一丝风的午后,

正院的管事嬷嬷带着几个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,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我的小院。“沈侧妃,

”管事嬷嬷面无表情,声音平板得像块铁,“王妃有请。府里出了些不干净的事,

需得请您过去,问个清楚。”她身后那几个婆子,眼神凶狠,虎视眈眈,

一副随时准备动手拿人的架势。云舒吓得脸色惨白,下意识地想挡在我身前,

被我轻轻按住肩膀推开。“知道了。”我放下手中那本刚翻了几页的《北境军务纪要》,

神色平静地站起身,理了理衣袖,“烦请嬷嬷带路。”一路行去,所遇的下人纷纷避让,

眼神复杂。正院的气氛更是凝重得如同结了冰。厅堂里,苏念卿端坐主位,一身正红宫装,

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她身旁侍立着碧桃和翠浓,

两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大仇得报的、毫不掩饰的恶意快意。厅堂中央,

还跪着一个穿着王府三等护卫服色的年轻男人,他低着头,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

“沈婉吟!”苏念卿的声音如同冰锥,狠狠砸过来,

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一种终于要将猎物踩在脚下的兴奋,“你可知罪?”我走到厅中站定,

目光扫过那个抖如筛糠的护卫,平静地问:“不知妾身何罪之有?”“何罪?

”苏念卿猛地一拍桌案,震得茶盏叮当乱响,“人证在此!你与这护卫私相授受,

秽乱王府后院!证据确凿,你还敢狡辩?”她指着地上那护卫,“抬起头来!把你看到的,

当着沈侧妃的面,再说一遍!”那护卫抖抖索索地抬起头,一张脸惨白如纸,眼神躲闪,

根本不敢看我,只结结巴巴地说:“回……回王妃……前几日午后,

小的……小的在假山附近巡逻,

人还……还塞给侧妃一个……一个布包……小的……小的看得真真的……”他说得颠三倒四,

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。“听见了吗?”苏念卿厉声喝道,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射向我,

“你还有什么话说?那布包呢?定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腌臜东西!来人!给我搜她的身!

搜她的院子!掘地三尺也要把那赃物找出来!”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,

仿佛已经看到了我被钉在耻辱柱上任人唾骂的场景。几个粗使婆子立刻应声,

如狼似虎地就要扑上来。“慢着。”我的声音不高,却像一块投入沸水的寒冰,

瞬间让那几个婆子的动作僵住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。我缓缓抬起眼,

目光不再有丝毫掩饰,直直迎上苏念卿那双燃烧着嫉恨火焰的眼睛,

平静得可怕:“王妃口口声声说我秽乱后院,

证据就是这护卫‘看见’我与一个‘穿着护卫服’的男人拉扯?敢问王妃,那男人是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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