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天我就知道了,原来他亲爱的柳皎皎是福星啊!
她来的第一周就把谢凌云旺成了会元,这才过了一个月又把人旺成了状元。
再旺下去,说不定皇帝都要改姓谢了。
我这才想起来,那本被我和我妈一起吐槽的小说叫《福星降临,京城权贵排队宠》,主角福星就是柳皎皎,而男主谢凌云是排队宠里面的001号选手。
一时间我都不由得心动了,要是我能跟这姓柳的谈谈恋爱摸个小手啥的,以后出门买彩票岂不是相当于直接在ATM机上取钱?
我妈连连摇头,骂我:「资本的走狗!」
转头她就对着那些正在府中布置红绸的仆人咋咋呼呼:「什么?这块红绸是柳姑娘摸过的?快,给我拆下来送我房里去。」
「千万要放床头啊!」
我摇了摇头,原来当资本的走狗也是会遗传的。
谢凌云考上状元是一件完完全全光宗耀祖的大事,敲锣打鼓的动静从东街一直传到西街,报喜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,赏钱都给出去了几箩筐。
我妈穿着一件枣红色的衣裳,站在人群中神采奕奕:「小兔崽子还挺争气,不枉费老娘花这么多心思给他找辅导老师。」
谢凌云师从前朝太傅孙老,换到现代就是考研肖秀荣给你一对一辅导,你还只用考政治。
这么个旁的达官贵人连见一面都难的老先生,是我妈大冬天爬雪山,爬了几十趟,每趟几万级台阶求来的。
她的膝盖现在每逢刮风下雨还疼得厉害。
今日又起了风,我妈站在院子中却似乎忘记了所有疼痛,红光满面。
街坊四邻老的小的都挤进了我们家,恭贺着我妈「教导有方」,说她有诰命夫人的命。
我妈一边摆手「这才中了状元,还没当上大官,早着呢早着呢」,一边笑得合不拢嘴。
谢凌云身穿状元红衣,骑着高头大马,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堆吉祥话迎了进来。他嘴唇微微抿着,脸上看不出太大的喜色。
只是一双眼睛看向我们时,亮得如同璀璨的星星。
我用胳膊肘捅了***妈:「全国第一的后妈诶,老妈你要青史留名了!」
「全国第一的妹妹诶,你小丫头也是混上好日子了。」我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。
「全国第一」面色平静,神色谦恭地听着面前的族老讲话。
那族老说是要开祠堂,供谢凌云敬天神、敬祖宗、敬爹娘。
我妈一听要敬爹娘,立马嗑也不唠了娇也不傲了转身就往卧室跑了。
过了一会儿再出来,那身枣红色的衣服已经被她嫌弃不够庄重换了下来,又穿上了一身正红绣金丝的衣裳,站在祠堂门口左动动右动动搓搓手跺跺脚,怎么都镇静不下来。
我问她:「你今天这是要结婚吗?穿这么喜庆。」
她白了我一眼:「那小子高中状元,待会儿敬爹娘我总得给他撑个脸面,不能给人家丢脸。」
我无奈地陪着她等,却没想到等到祠堂的大门一开,那爹娘的尊位上坐着的是却是两个漆黑的牌位。
烛光摇晃,照得牌位上金漆大字格外晃眼。
我妈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下来。
谢凌云走上前,一脸早已知悉并且理所应当的模样,恭恭敬敬地给那两个牌位磕了头,得到了一个「孝子贤孙」的称赞。
柳皎皎站在我们身旁,像一只骄傲的天鹅一般挺直脖颈:「飞黄腾达日,不忘生母恩。」
「我就知道我的谢哥哥是个不会为蝇营狗苟之辈动摇的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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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有的人啊,费尽所有心思,不过是一场空而已……」
她鄙夷的眼神看向我们母女两个,我们两个外人在这个祠堂里忽然变得显眼又突兀起来。
我妈站在原地,手足无措,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。
我看着一脸从容的谢凌云,突然气不打一处来,上前恶狠狠拽着他胸前的状元大红花就开喷:
「为何不敬阿娘?自从你生父生母死后,你这些所谓的族人把你当叫花子看,连饭都不肯赏一口,是阿娘一天一天带大了你。」
「你让她在这么高兴的日子里被当众打脸,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?」
不等谢凌云张口,柳皎皎就婷婷袅袅地走了上来,她背对着谢凌云的眉目间全是鄙夷:「牌位上是生下谢哥哥的人,他祭拜他们并没有错。」
「那我娘呢?」我问。
谢凌云突然接了一句:「你也说了,那是你的娘。」
「好,好得很!」我气极反笑,「那我的娘亲给你做衣服,给你钱花,给你打理整个谢府,你生病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给你端茶倒水衣不解带,你要求学的时候为你爬了几十趟雪山,至今一逢风吹雨打哪腿都疼得站不起来。」
「这些你拿什么来赔?」
柳皎皎握紧他的手看向我:「那些都是你娘心甘情愿,与谢哥哥何干?」
我直直盯着谢凌云:「你也是这么想的吗?」截断位截断位截断位截断位
他不置可否。
我攥紧手中的红花:「谢凌云,你要是认同这蠢货的话,那你不如畜生。」
柳皎皎气急:「你!」
话还没说出口,谢凌云却已经伸出一只手安抚下了她,看向我的时候,他的眼里满是复杂:「你敢说,你们母女这么多年不是在赎罪吗?」
「我的生父怎么死的,你们心里清楚。」
我望向他,他望向我。
两两相望,唯余失望。
当年他才五岁,我和我妈为了送被他爹打得只剩一口气的他去医馆,忽略了他那个喝醉了就打人的爹,导致他爹醉倒在雪地里生生冻死。
可那,真的是我们的错吗?
有多少仆人路过而不报,有多少亲戚等着他爹死掉好侵吞他家的家产,有多少人怂恿他爹打死他这个扫把星。
他如今忘记了这些人对他所有的恶,却只记得我们害死了他爹,即使那是因为他。
我们一开始心或许的确不纯,要不是见到没了亲娘的小孩被他爹赶到冬日的河里,满眼是泪,却没有一人在意,我们绝不会留下。
但渡人者,先渡己,没了自己,怎么可能对他好呢?
回过头,我妈一张脸平静得吓人,眼圈都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红起来,只有手中撕烂的手帕能彰显出她内心的不平静。
「宁宁,别闹,我们走。」
她伸出手接我,那只手微微抖着,十分可怜。
我恶狠狠地瞪了那对狗男女一眼,转身牵着我妈的手决绝离开。
小说《穿书十六年只为救赎病娇反派,他却杀了我妈》 第5章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