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拿到了一只烫手山芋,她用力将玩偶丢到了地上。
再似乎还嫌不解气,她起身,几步走近床头柜。
拉开抽屉拿出剪刀,再开灯。
那只玩偶被她抓过来。
已经泛黄的布料,被她狠狠剪开一大道口子,露出了里面的棉絮。
她的手在颤抖,眼底似是有了雾气。
我看着她,感觉那团棉絮,像是堵进了我的喉咙里。
沈如婳还想再剪,她的手机响了。
屏幕上显示一串数字,没有备注名字。
但她大概是认识那个号码,极短暂的迟疑后,将手伸向了挂断键。
随即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她还是按下了接听。
那边传来的声音,让我隐隐感到熟悉。
我细想了一下,才想起来是傅嘉年。
男人声线带着眷恋和讨好:「小婳啊,时隔七年终于回国。
「这接风洗尘的饭局,怎么也不邀请我呢?」
沈如婳明显厌恶他,却没挂电话。
她冷笑了一声:「邀请你?
「怎么,等着你再带上陆铭一起,来恶心我?」
那边傅嘉年显得心情不错,笑出声来:
「哈,一抔灰的事儿,还谈得上什么恶心不恶心的?」
沈如婳没懂他的意思。
或者,她觉得傅嘉年口中的「一抔灰」。
指的是我跟她的过往,都已是过往云烟,不值一提。
女人语带讽刺:「听说这几年,你律所开得不错。
「看来七年前得了他那么一个大律师,对你帮助不小啊。」
那边愣得沉默了好一会。
许久后,傅嘉年声线微变:「小婳,你这是开什么玩笑?」
七年前,我丢弃沈如婳给出的由是,我想进傅家的律所。
作为交换,我跟沈如婳分开,将她让给傅嘉年。
但其实,傅家的律所,我一天都没有去过。
沈如婳冷声:「谁跟你开玩笑?」
傅嘉年再次沉默了好一会后,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兴奋起来:
「小婳,你是认真的?」
「你真的怕我带陆铭过来,恶心到你?」
他真正想问的是。
沈如婳真的还不知道,我已经死了?
整整七年过去,沈如婳原来,竟还不知道?
沈如婳一脸嫌弃疯子的表情:「神经病,不想跟你废话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