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林知鸢再也不愿意相信他的话,甚至不愿再多看他一眼,也全盘否定了他的话,“我居然会相信你这样的人的话,若非你几次三番陷害鹤辞,我又怎么会和他走到今天?”
“江云景,你这样的人真是令我作呕。”
直白的厌恶话语让江云景呆坐在地上,半天没有动作。
她话中的意思让他一愣,又或许是因为所有一切的遮羞布都被扯开,他定定看着林知鸢,直将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,
在她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,江云景忍着痛站起来,擦干眼角的泪意,看向他们的眼中也只剩下了怨恨与嘲讽,“林知鸢,你说我心思恶毒,你以为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吗?”
他又看向江父江母已经江稚妤,看着他们眼中的厌恶失望。
“你们自私愚蠢,可怜可笑。”
“现在想来,江鹤辞还真是可怜,明明是为了救你们才出的车祸,甚至变成了植物人五年,但是你们在这五年里面没有任何愧疚感激,反而收养了与他有几分相似的我。”
“难道你们这种做法不可笑吗?”
他嘲讽地看向林知鸢,“你现在说出来的话是深情,可是呢?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对江鹤辞深情过吗?”
“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,因为我的出现不过短短两年,你就爱上了我,对我百依百顺,对江鹤辞百般羞辱,这就是你口中的深情吗?”
“你现在之所以会愤怒,会对我恨之入骨,也不是因为你对江鹤辞的深情,只不过是因为你没办法接受你害死了江鹤辞这个现实,你想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,来减轻你的负罪感。”
“你做的这些也根本不是为了江鹤辞,只不过是想求一个心安罢了。”
江云景将目光一转,看向站在旁边的江稚妤。
“你也是一样的自私虚伪,愚蠢无比。”
“江鹤辞可是跟你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亲弟弟,难道你还不了解他的性格吗?可是你将二十多年的姐弟情谊弃之不顾,反而来对我嘘寒问暖。我还得感谢你的好计策,要不是你想出来假死折磨江鹤辞的方法,江鹤辞还不可能死的这么快,这么彻底。”
“还有,我们生活在一起五年了,你们当真一点不知道我对江鹤辞做过的那些事情?真的是不知道,还是不愿意知道,你是最清楚的。”
“我的手段并不高明,甚至拙劣,但是你还不是这样被我骗得团团转。”
“你但凡真的将江鹤辞当做你的弟弟,对他有一丝丝关心,我都不可能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些事情。”
他癫狂地笑起来,那笑声甚至有些渗人。
“我的好姐姐,你掌握着江家,什么真相你查不到?还有你说我伤害他?那更是可笑了,我可没有动手打过他,更没有伤害过他。”
“是你们因为我的两句话就开车撞他,也是你们将他放进烤炉里面,更是你们将他从天台上推下去,也是你们找人在医院差点害死了他。”
“他所遭受的那些苦难,从来不是我施加在他身上的,是你们,是你们折磨地他痛不欲生,哪怕即便因为癌症要死了,也迫不及待地利用自杀来从你们身边逃脱。”
“我心思歹毒,我蓄意杀人,但是你们也并不无辜。江鹤辞可不是我一个人杀的,你们都是凶手。”
一句句话就像是一把把利剑,直接穿透了他们的心脏,让他们呼吸一滞。
江云景仍然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,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每一个人,从他们的脸上扫过。
“是我们一起杀了江鹤辞,我们都是凶手,你们一个也不无辜。”
江云景被拖进地下室的时候,仍然在哭喊着咒骂他们。
但是很快就被保镖捂住了嘴。
整个房间一片死寂,没有任何声音,四人沉默着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江云景的话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回响。
江母直接因为这件气晕过去,整个江家乱成了一团。
林知鸢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,她恍惚着走到院子里面,让花园里干活的佣人离开。
看着花园里面的种的茉莉花,眼前忽然就浮现出了江鹤辞那时候的样子。
两人是青梅竹马,江鹤辞小时候就喜欢到她家中玩。
那时候院子里面没种什么花,显得光秃秃的。
这株茉莉是江鹤辞带过来,他们一起亲手种下的。
赠君茉莉,与君莫离。
每年,她都会在江鹤辞生日的时候送一束茉莉给他。
今年的茉莉依旧照时开放。
只是物是人非。
就像那时的江鹤辞,看向她时,眼睛总是亮闪闪的,就如同盛满了星光的夏夜,而现在他彻底离开了这里。
林知鸢的视线扫过院中的一草一木,直到这一刻,她才猛然发觉,在被自己深深埋藏的记忆里,竟然藏起了那样多的和江鹤辞的回忆。
他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脑海之中。
她张了张口,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,喉咙艰涩的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