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小姐吩咐给你送来的。”
梅香把那几碟菜端到了苏宴礼的屋子,面无表情道,“你也别觉得小姐是对你好了,不过是狗吃不完的给你罢了。”
那几碟菜被故意掺了些石子和树叶,喂狗的饭菜都比这儿干净。
“拿去吃吧!”
梅香很不客气地搁在桌上。
苏宴礼点点头,声音很轻,“多谢小姐的赏赐。”
他当然知道,这不是故意赏赐给他的。
方才温以宁说的那番话,他在这屋里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她不过是嫌弃这些菜不合她胃口,才想到他罢了。
苏宴礼盯着桌上的饭菜,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这般丰盛的饭菜了,即使被掺了石子和树叶,他还是十分珍惜。
他拿起筷子,小心翼翼地挑出杂物,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。
“咳咳咳...”
因为太饿,吃得太急,还差点呛着。
他赶紧倒了杯水喝了一口,又继续吃。
没一会儿,桌上的饭菜就被他一扫而光,吃得干干净净,他甚至想把那些肉骨头都给啃了。
在奴隶场吃了太久的发硬发霉的饭菜,今晚这一餐的油水,比他几年都吃得多。
他满足地擦了擦嘴,正准备躺下,梅香便进来收拾了碟子。
见到被吃得空盘的碟子,不禁露出鄙夷的目光。
这一晚,苏宴礼睡得格外安稳。
...
“老爷,以宁选秀的事儿,该怎么办?”
温梁氏一脸愁容,“下月十五就该进宫选秀了,若是以宁过去,一定会露馅儿...”
温元君没有立即回答,***胡子又陷入了沉思。
太子妃的选秀早已在去年年末时便上报了名, 若是退出的话,便是欺君之罪。
可若是不退,温以宁并非完璧之身的秘密就会被人发现,那更是欺君之罪!
思来想去,还是没有得出一个法子,温元君只能连连叹气。
“老爷...”
温梁氏见状,不禁担心得红了眼眶,“总不能就这么让以宁等死!”
“容我想想...”
温元君打断了她的话,袖子一拂,便转身进了书房。
温梁氏叹了一声,又继续低声抽泣。
站在门外的温以宁,心头顿时一沉,脚步沉重地迈回了房。
“我这般活着有何用!?”
温以宁坐在床榻上哭道,“倒不如死了算了!”
“我活着只会害他们...”
欺君之罪更会诛九族,她定会连累了温元君和温梁氏。
她擦了擦脸上的泪,找出一件衣裳,用剪子将衣裳剪成了几道长条,又将长条绑在一起,成了一条长绫。
长绫往房梁上一扔,再系紧,温以宁的双手不禁有些颤抖。
她含着泪站上了凳子,想着温元君和温梁氏,眼泪落得更厉害了。
“爹,娘...女儿不孝...”
她踮起脚尖,抬起脖颈,踢掉了脚下的凳子,整个人便挂在了长绫上!
“咳...”
温以宁很快感觉到了脖颈上传来的疼痛,面色涨红,浑身都喘不上气...
她又想到了温元君和温梁氏,想到了一家人在府里说说笑笑的日子...
她开始后悔了起来,可是此刻的她早已没有后悔的机会,只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...
“砰”的一声,门忽然被用力踹开,苏宴礼快步跨过门槛,一把将她拖住,再把她抱了下来!
“咳咳咳...”
温以宁瞬间得以呼吸,也剧烈地咳嗽了起来。
可一睁眼看见眼前的人,顿时又嫌弃起来,“别碰我…”
“以宁!”
温梁氏和温元君闻声赶了过来,“你怎么能做傻事?!”
温梁氏哭道,“你要是走了,让娘怎么活?!”
温元君爷红了眼眶,“你若是去了,爹也没法活了!”
温以宁气息微弱,“我…不想连累爹娘…”
“你说的是什么傻话?怎么就连累我们了?!”
温梁氏紧紧握着她的手,“不许再这般胡思乱想了!”
夫妻二人又安慰了温以宁几句,便赶紧将她抱上了床榻静养。
温以宁因为体力不支,很快睡了过去,温梁氏不敢走开,在一旁守着,温元君不便在里头待太久,便转身往外走。
他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边上的苏宴礼。
“是你救了小姐?”
他轻轻点了点头。
温元君看他的眼神顿时发生了变化。
他又抬头盯着苏宴礼看了片刻,才转身出了屋子。
温以宁再次醒来时,天已经黑了,温梁氏还守在一旁。
她这几日都打算守着温以宁,生怕她再做傻事。
“娘…”
“醒了?”
温梁氏看着她脖颈上的勒痕,又一阵心疼。
“你怎么会觉着连累我和你爹?”
她***温以宁的手背,柔声道,“你怎会有那般的想法?”
温以宁微微别过脸,叹了一声,“无论我去不去选秀,都会是欺君之罪,到时爹和娘…”
“傻孩子!你多想了!”
温梁氏安慰道,“不会的!爹和娘自会有办法的…”
温以宁知道温梁氏不过是在安慰她了,便又摇了摇头。
“娘,您别再安慰我了,只有我死了,你和爹才能好好的…”
“说什么傻话?!”
温元君忽然从外头进来,听到这话,顿时板着脸训斥,“这种话以后可不许再说!”
他又道,“我已想到一个解决办法。”
“如何?”
温梁氏和温以宁都扭头望了过去。
“到时谎称以宁得了怪病,脸上长满疹子,还会传人,无法进宫选秀。”
温梁氏有些担心,“这可行?万一宫里派人过来怎么办?”
“到时让以宁装病即可。”
温元君并不担心,“说是会传人的病症,想必也不会有人过来探病。”
温梁氏和温以宁听后似乎也放下心来。
温元君转过身,正想往外走,忽然又想起一件事。
“对了,苏宴礼便是以宁的贴身侍卫,伴在左右。”
“苏宴礼?!”
温以宁一听顿时有些惊讶,“您是说那奴隶?!”
“不错。”
温元君轻咳两声,“以后他便是你的侍卫,不许再叫她奴隶。”
“爹?!”
温以宁不明白温元君为何突然对那奴隶改了态度,“您不是讨厌他?”
温元君双手负在身后,“我不管你对内是如何对他,但是对外,他便是你的侍卫。”
“有了这个身份,他也方便在你左右,以便你发病了,帮你疗伤。”
小说《贱奴!不许对我动心》 第6章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