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……不小心弄脏了。”凤清欢抖着声音道。

苏雪落立即捏了个去尘诀，嗔怪祁鹤北：“还管画册做什么？殿下，你要不要找个仙医看看？”

凤清欢摇摇头，咽下一口血沫：“昔年旧症，等一下就好了。”

命不久矣之类的话，说给马上就要成亲的昔日仙侣，岂不是徒惹人烦。

祁鹤北没说话，只是皱眉看着凤清欢苍白的脸色。

凤清欢悄悄用仙力封住心脉，止住了血。

而苏雪落已经换上一件喜服。

她没有选之前说喜欢的那件，而是换上了另一件喜服，笑着在祁鹤北面前转了一圈。

“阿北，我好不好看？”

祁鹤北温柔注视着她：“好看。”

他眼中倒映着苏雪落的影子，仿佛苏雪落一出现，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了一个人。

凤清欢忽觉有些窒息，她低声道：“我还有事，先告辞了。”

“等等！”苏雪落叫住她：“殿下，我无亲无友，成亲那天亦无人给我送嫁，殿下既是阿北的故友，那我可以请殿下送我出嫁吗？”

凤清欢指尖一颤：“抱歉，那日我有重要的事要做。”

送昔日挚爱的女人出嫁这种事，她做不到。

苏雪落“哦”了一声，十分失望：“这样啊，那太可惜了，那改日有时间，我和阿北再去凤族看望殿下。”

凤清欢苍白笑笑：“好。”

她往外走去，到门口时，却又忍不住回头，最后看了祁鹤北一眼。

祁鹤北站在苏雪落面前，一眼也没看她，和当初分开时一样绝情。

那道布帘轻轻落下。

彻底将她与祁鹤北隔开了两个世界。

凤清欢忍住眼泪，忽然不想那么快回凤族。。

凡间的街头，人来人往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生机勃勃的笑容。

凤清欢走着走着，便走到了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庙前。

她脚步微顿，不由就走了进去。

她曾经很喜欢去寺庙给祁鹤北求护身符，但自从祁鹤北接任阎君后便再没去过了，本以为能在佛前给自己和祁鹤北再求一签，可是今日香客络绎不绝。

她只好去别的地方看看，却突然看到一棵菩提树下，站满了挂同心牌的人。

一女子见到她，笑着开口：“这是最灵的姻缘树，有情之人只要在同心牌刻下名字挂在树上，就可以天长地久的在一起。”

凤清欢摇摇头，刚想说自己是一个人，目光却忽然顿住。

她看见菩提树最上面的一块同心牌，竟然是祁鹤北和苏雪落的名字。

上面的落款时间是四百年前的十月初七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