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。”

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。

我掏了掏耳朵：“什么？风太大，听不见。大点声。”

简澈的身体猛地一僵，抬起头，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
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
“怎么？不愿意？”我笑了笑，“刚才当着几百号人的面羞辱我的时候，你声音不是挺洪亮的吗？现在让你道个歉，就变哑巴了？”

周围的弟子们大气都不敢出，一个个抻着脖子，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
这情节，太**了。

“你别太过分！”简澈咬着牙说。

“过分？”我嗤笑一声，“这就叫过分了？那我以前跟在你**后面，给你端茶送水，洗衣做饭，你生病了我冒着大雨去给你采药，差点死在悬崖底下，回来你连个正眼都没给过我，转头就把药汤给了姚碧雲，还嫌我手脏，让我滚。这叫不过分？”

我的声音不大，但每一个字，都像一记耳光，狠狠抽在简澈脸上。

他的脸，红一阵白一阵。

这些事，都是原主做的。桩桩件件，我都记着呢。

“我……”他张了张嘴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“道歉，就要有道歉的样子。”我看着他，淡淡地说，“拿出点诚意来。不然，我怕我这刚检测出来的天品灵根，会因为心情不好，一下子又变回废灵根了。”

我这是**裸的威胁。

那群长老一听，立马急了。

“简澈！你磨蹭什么呢！赶紧的！让你道歉你就道歉！”

“就是！耽误了麒麟儿的道心，你担待得起吗？”

宗主也沉下脸：“简澈！”

简澈闭上眼，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猛地弯下腰，九十度鞠躬。

“对不起！以前，是我不对！”

这一声，吼得整个广场都有回音。

嗯，这还差不多。

我点点头，又看向旁边还在地上演尸体的姚碧雲。

“到你了。”

姚碧雲浑身一颤，抬起头，泪眼婆娑地看着我，又看看宗主，最后看看简澈，满脸的无助和委屈。

“师妹，我……我真的知道错了……你就原谅我吧……”她一边哭一边爬过来，想抱我的腿。

我后退一步，躲开了。

“别来这套。”我最烦的就是这种白莲花，一有事就哭，好像哭了全世界都得让着她。

“想让我原谅你，也行。”我看着她，突然笑了，“你不是喜欢演戏吗？那就演**。”

我指了指地面。

“跪下，磕三个头，大声说‘我姚碧云是个两面三刀的白莲花，我错了’。说完，这事儿就翻篇。”

“什么？！”

不止是姚碧雲，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
让青云宗的掌上明珠，未来的宗主夫人，跪下磕头，还骂自己是坏胚子？

这比让简澈道歉，还要狠一百倍。

姚碧雲的脸瞬间血色尽失，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，仿佛我是什么魔鬼。

“你……你让我跪下？”

“有问题吗？”我反问，“你设计我，污蔑我，害我差点被逐出宗门的时候，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？你享受着简澈的庇护，心安理得地踩着我往上爬的时候，怎么没想过会有报应？”

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，蹲下来，和她平视。

“姚碧雲，做人不能太双标。你能做初一，就别怪我做十五。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她嘴唇哆嗦着，看向简澈，向他求救。

简澈的脸色也很难看，但他又能说什么？他刚刚才道完歉。而且，宗主和一群长老都看着呢。

宗主没有说话，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。

他这是默许了。

他要用姚碧雲的脸面，来彻底安抚我这个“麒麟儿”。

姚碧雲绝望了。

她知道，今天没人能救她了。

她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屈辱、怨恨、不甘，各种情绪在她脸上交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