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阿弟文舍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10-29 20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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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穗盯着他们苗家每个人,愤恨、恶心在阿穗心中蔓延,她仰天狂笑:“哈哈哈哈,你们苗家,真让我恶心!”

“一个自以为是去打野猪,结果呢,别人舍命救下却躲在背后让家中妇人替你解决此事,替你偿还救命之恩。”

“一个自以为读了两年书,就用鼻孔看人,自诩高人一等,明明就是出身乡下却瞧不上乡下人,整日窝在房里,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。”

哪像她的祖父和父亲叔伯们,接人待物皆是谦逊有礼,在家中也时常体恤家眷。

苗吴氏看着一向懦弱的阿穗将她的儿子贬得一无是处,许久才回过神来,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,竟敢这么说她的儿子。

“你住口,老大媳妇,把她锁到后面去。”

“哈哈哈,一切老天都看着的,都看着的。”

阿穗扭不过力气比她大的苗王氏,脚步踉跄的跟在她后面,被关进了后面,苗王氏给门上了锁。

阿穗就这样被关了三天,这三天里,苗家人没有给她吃饭,只每晚给她喝一碗清汤寡水的粥。

第四天里,还不到给她喝粥的时辰,门就突然被打开了,阿穗回头见是苗吴氏,她知道自己被送到华家的日子到了。

果然,苗吴氏拉着她出去,粗略洗了澡,换了身不合身的衣裳和一双不合身的鞋子,被苗吴氏婆媳二人拉着往华家去。

一路上,苗吴氏依然用尽她的三寸不烂之舌,告诉阿穗,即使去了华家也不能忘了苗家四年的恩情,阿穗没有应声,苗吴氏举起手又想打她,却在见到路上的人时又放下。

暗暗在阿穗的胳膊上使劲拧了一下,阿穗一时不察,嘶的一声把胳膊扬开,并瞪着她。

“反了你了,还敢瞪着老娘。”

苗吴氏反手推了她一把,本就因几日都没吃什么东西而脚步虚浮的阿穗往前踉跄了几步。

到了华家,华家只有华林氏和她的大儿媳在家,其他人都去地里干活了,小点的孩子也跑到外面玩儿去了。

“又来一个吃白饭的。”

华陈氏一个白眼,对阿穗的到来极为不满,随后侧着身子让开,几人去了堂屋,华林氏正等着的,两家因着这事儿心中都不大舒服,没说两句话,苗吴氏婆媳二人就走了。

“你当真有十六了?”

华林氏那日在苗家没有认真看她,如今人就在面前,她细细打量,怎么看也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,莫不是苗吴氏诓她的?

“有的,年前腊月便满了十六。”阿穗说。

既如此,华林氏也没再说话,反正就是个冲喜丫头,她起身带着阿穗出了堂屋,去了左手边,推开最下面挨着鸡棚的那间屋子。

“床上躺着的就是你男人,华青木,日后你要好好照顾她。”华林氏说完就出了屋子,并关上了门。

阿穗这才打量起屋子,小小的一间屋子就挨着鸡棚,后面还有猪圈,阿穗能听见里面的猪叫声。

若是夏天,怕是味道会飘到屋子里来。

屋子很简单,只有两个坑坑洼洼的柜子,应该是自己做的,还有一张用凳子和木板搭起来的床,除此之外就是地上堆放着的弓、箭还有柴刀,连根凳子都没有了。

阿穗看向床上躺着的人,脸色苍白,双眼紧闭,脸上的疤已经结痂了。

虽比不上以前祖母和大伯母她们看的戏文里玉树临风,风流倜傥的男子,但也算是五官周正,是人们常说的地阁方圆,脸也因为长期劳作成了古铜色。

阿穗来村里四年,被苗吴氏关在家里极少出门,但她曾经远远地见过华青木一回。

那是苗吴氏带着她去山上摘野菜,回来的途中遇到了华青木,他一手提着野鸡,一手提着野兔,野鸡和野兔还血淋淋的。

那时他身姿挺拔,身材高大,浑身散发着得胜而归的喜悦,和同村路过的人点头打招呼。

可如今躺在床上,如此虚弱,阿穗心中莫名涌起一丝怜悯。

“进去就不出来了,当真以为自己是来吃干饭的了?”外面华陈氏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,“***的贱蹄子,见到男人就走不动路了。”

突然,门被推开,摇摇欲坠。

华陈氏走了进来:“还不出去干活在房里做什么?”

阿穗看向她,华陈氏眼中带着鄙夷,阿穗不是第一回见到这种眼神了,她在后爹、苗吴氏以及苗永旺他们的眼里都看到过。

阿穗被她推着一只脚已经踏出了屋子,但她随即用手扒着门。从十二岁到如今,四年了,她都是任人摆布,活得像穿着线的木偶。

她一直认为只要听话就能过上安稳日子,听后爹的话去酒楼做活就能不被后爹厌弃,听花家的话就能吃饱饭活下来。

可事实并非如此,后爹把她卖了,娘为了小弟弟虽是难过可也同意了,花家让她做不完的活,却每天只给她吃一顿饭。

她从花家到石家的一路上都在想,她不想再做任人随意捏的面团了,面团最终会被煮熟、被人吃干抹净的。

阿穗甩开华陈氏的手:“阿奶没让**活,只让我照顾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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