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胖子阴沉着脸检查着:“有人在伙房动火?想烧了这里吗?给我查!查出来是谁,扒了他的皮!”
脚步声在伙房里外响了好一阵,才骂骂咧咧地离开。
我趴在冰冷的泥地上,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,才敢慢慢爬起来。手臂上几个大水泡亮晶晶的,疼得钻心。
第一次炼器,以彻底失败和差点暴露告终。
我拖着疲惫疼痛的身体溜回住处,躺在大通铺上,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,心里一片冰凉。
太难了。
没有天赋,没有资源,没有指点,像只无头苍蝇在黑暗中摸索,付出惨痛代价却一无所获。
我蜷缩起来,用被子蒙住头,手臂的疼痛和心里的沮丧交织在一起。眼泪无声地流下来,浸湿了粗糙的枕头。
炼器这条路,真的走不通吗?
第二天干活时,我手臂上缠着破布,动作笨拙。
林月儿像闻到腥味的猫,立刻凑过来:“哟,顾师妹,这手是怎么了?昨晚上该不会是去偷汉子,被人家婆娘抓花了吧?”
她身后的跟班一阵哄笑。
【哼,活该!昨晚伙房那动静,八成跟这死丫头有关!赵管事正查呢,等找到证据……】
【看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,肯定没干好事!】
我低着头,没理会她的嘲讽,默默劈着柴。手臂一动就牵扯着伤口疼,动作很慢。
“劈这么慢,没吃饭啊?”林月儿不依不饶,一脚踹在我旁边的柴堆上,几根圆木滚落下来,差点砸到我的脚。
我握紧了柴刀,指节发白。
【打她!撕烂她的嘴!】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。
但我忍住了。打一架,只会招来管事更重的责罚,而且暴露手臂的伤,会更麻烦。
“让开。”我声音沙哑,只重复了这两个字。
林月儿见我这样,更得意了,还想说什么。
“都在干什么?活都干完了?”赵管事肥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阴沉着脸,手里拿着个小本子,“昨晚伙房的事,还没查清楚!谁要是不想干了,趁早滚蛋!”
林月儿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:“赵管事,我们正干活呢!顾师妹手受伤了,劈不动柴,我正想帮她呢!”
赵管事三角眼扫过我缠着布条的手臂,冷哼一声:“废物!干不了重活,就去打扫‘思过崖’那条栈道!扫不干净,今天别想吃饭!”
思过崖栈道!
我心里一沉。那是后山最偏僻、最危险的一段路,紧贴着悬崖峭壁,窄得只容一人通过。常年云雾缭绕,湿滑无比,还传闻有低阶风妖出没,能把人卷下深渊。平时根本没人去,更别说打扫了。
林月儿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。
我别无选择,只能默默放下柴刀,拿起角落里破旧的扫帚,走向后山。
通往思过崖的栈道比想象中更恐怖。
腐朽的木板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**,底下是深不见底、云雾翻腾的深渊。山风呼啸着灌进来,吹得人站立不稳,带着刺骨的湿冷。
我紧紧抓着旁边冰冷湿滑的岩石壁,一步一步往前挪,用扫帚费力地扫着栈道上厚厚的苔藓和落叶。
手臂的伤被寒风一吹,疼得更加厉害。
【林月儿!赵胖子!还有沈无涯!你们都给我等着!】
【等我变强……】
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