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寒声不是故意的,他有很严重的分离焦虑,发作时他会变得焦虑,易怒,控制不住情绪。”
“这事是寒声做的不对,妈跟你道歉,但他内心其实很痛苦,妈只求你,能不能多担待他一点?”
林庭舒心头那点委屈和惊吓,瞬间被汹涌的心疼覆盖。
“妈,您别难过,我明白了,以后我会更注意,也会好好陪着他的。”
她原以为,自己多少能缓解顾寒声的一些不安。
却从未想过,顾寒声本就是对江映月这个人深入骨髓的分离焦虑。
回到家,林庭舒终究没能忍住,她装作不经意地问:
“听说江映月要回国了?”
顾寒声执筷的手一顿,眼中闪过一丝惊诧,随即被厚重的冷漠覆盖。
“你怎么会知道?这件事,与你无关。”
此刻的他西装革履,坐姿挺拔,看不出半分失态的痕迹。
第二天清晨,林庭舒被院中的声响惊醒。
她走到窗边,看见顾寒声正蹲在草坪上,极其耐心地逗弄着一只金毛。
一年前她曾在路边捡回一只流浪狗,满心欢喜地想养在家里。
那时顾寒声只冷淡地瞥了一眼,话语间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。
“家里不适合养宠物,送走吧。”
可此刻,明明对动物毛发过敏的他,手臂已泛起片片红肿,却浑不在意。
他轻轻抚摸着金毛的头,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,低声自语。
“得把它养得漂漂亮亮的,这是映月以前最惦记的狗,她回来看到它过得好,一定会高兴。”
原来,他所有的原则都可以为一个人打破。
下一刻,顾寒声脸上的温柔骤然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焦躁和不耐烦。
他猛地站起身,对着黏上来的金毛低斥了一句。
“走开。”
他不再看那狗一眼,有些跌跌撞撞地转身朝外走去。
林庭舒心里一紧,下意识地跟了上去。
顾寒声脚步虚浮地穿过几条街道,最终停在了一家甜品店外。
这家店,他们婚后其实一起来过很多次。
但每次顾寒声都只是站在门口,从不进去。
也无论她如何邀请,他都只是沉默地摇头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