闪光灯瞬间将我包围。
无数只话筒怼到我面前,
那些曾经对我毕恭毕敬的行业记者,
此刻眼中都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戏谑。
“顾太太,听说这次画展是您亲自操刀?请问您如何评价苏小姐这幅《灵魂的呐喊》?”
如果我说实话,这幅画连挂在厕所都嫌占地方。
但我面对着镜头,笑容得体,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:
“这幅作品.......运用了极其大胆的后现代解构主义手法。”
“看似杂乱无章的线条,实则是创作者内心对世俗枷锁的剧烈反抗。这种这种不加修饰的原始生命力,正是当代艺术最缺乏的.......纯真。”
我一边编造着连自己都想吐的鬼话,
一边用余光瞥见苏楚楚在旁边得意得下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。
她大概真的以为自己是梵高转世。
却不知道,在那几幅勉强能看的风景画背后,
是他花高价请美院学生代笔的转账记录,
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证据库里。
采访结束的间隙,我躲在角落喝水润喉。
以前的竞争对手、圈内著名的毒舌评论家林珊端着酒杯走了过来,
毫不掩饰地发出一声嗤笑。
“江宁,为了保住豪门阔太的位置,你现在真是连脸都不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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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用杯壁碰了碰我的杯子,眼神里满是鄙夷:
“那种比幼儿园涂鸦都不如的垃圾,你也夸得出口?看来顾家的饭是真好吃,把你这双鉴赏过无数名作的眼睛都给吃瞎了。”
周围几个同行也投来嘲弄的目光,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。
“可惜了,曾经的天才策展人,现在就是个给小三抬轿子的笑话。”
“听说那苏楚楚根本不会画画,全是顾总砸钱捧的.......江宁也真是能忍。”
顾言舟就在不远处,正满脸宠溺地陪着苏楚楚接受众人的恭维,
根本不在乎我这边遭受的冷嘲热讽。
我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