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阿弟文舍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12-08 11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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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妈把我赶出家门那天,我口袋里只揣着皱巴巴的三百块钱。她指着我的鼻子骂,

说我这种不听话的女儿,就该死在外面。我没理她,提着一只破旧的行李箱,

买了张最便宜的绿皮火车票,一头扎进了京城。后来,

我成了京城东门菜市场里最扎眼的存在。再后来,整个京城的媒体都在疯狂打听,

那个让影帝当众落泪、让金融大佬挥金如土、让外国使节点名要见的“苏氏食堂”,

老板到底是个什么神仙。而我,只是颠着勺,看着锅里升腾的烟火气,笑了。

1.菜市江湖的倔强烟火京城的东门菜市场,是个活生生的人间炼狱,

也是个野草丛生的江湖。

空气里永远漂浮着鱼腥味、烂菜叶的酸腐味和廉价香料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气味。

地面永远是湿漉漉的,踩上去黏糊糊,一不小心就能溅起半裤腿的泥点子。我,苏念,

就是在这个江湖里,用身上仅剩的三百块钱,租下了最角落、最小、最没人要的一个摊位。

摊位小到什么程度?只能放下一张折叠桌,一个单眼煤气灶,外加我这个大活人。

连个转身的空间都奢侈。我给它取了个名字——“苏氏食堂”。用一块破木板,

拿马克笔歪歪扭扭地写上,挂在头顶那根摇摇欲坠的铁丝上。旁边卖猪肉的王屠户,

光着膀子,挺着啤酒肚,每天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笑话。

他把剔骨刀“哐”地一声剁在案板上,震得我脚下的地都抖三抖。“哟,小丫头,又开张啦?

今天准备卖几份啊?一份还是两份?”他的嗓门洪亮,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,

周围几个卖菜的大婶大妈跟着哄笑起来。我没理他,低头专心切我的土豆丝。

我的刀工是我爸教的,稳、准、快。土豆丝在我的刀下像瀑布一样流泻,根根分明,

粗细均匀。“苏氏食堂”的规矩很怪。每天只卖二十份盒饭,两种菜色,随机搭配,

卖完就收摊。不管你是谁,来晚了就是没有。第一天,我做了青椒肉丝和麻婆豆腐。二十份,

一份没卖出去。到了晚上,我自己就着米饭,把这些菜全吃了。第二天,

我做了鱼香茄子和西红柿炒蛋。还是二十份,卖出去了两份。

买走的是一个赶着去工地上工的大叔,他大概是图便宜。第三天,王屠户的嘲笑声更大了。

“我说妹子,你这生意做的是个寂寞啊!听哥一句劝,趁早卷铺盖回家嫁人去吧,

这地儿不适合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姑娘。”我依旧没说话,

只是默默地把我今天准备的食材摆出来。一块上好的五花肉,肥瘦相间,层次分明。

几颗青菜,绿得能滴出水来。还有一碗我用十几种香料秘制的酱汁,颜色深沉,

散发着复杂的香气。今天的主菜,是红烧肉。我妈最恨我爸做饭。她说一个大男人,

天天围着锅台转,没出息。我爸却说,做饭是修行,能把最普通的食材变成抚慰人心的美味,

是一种了不起的本事。他把这身本事都教给了我,然后在我十六岁那年,一声不响地走了,

再也没回来。从那以后,我妈就把家里所有的锅碗瓢盆都砸了,

她说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厨房的油烟味。而我,偏偏就爱上了这油烟味。

我把五花肉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,焯水,然后下锅煸炒。油脂被逼出来,

发出“滋滋啦啦”的声响,肉块的表面变得金黄焦香。我把秘制酱汁倒进去,瞬间,

“刺啦”一声,一股浓郁到霸道的香气猛地炸开,瞬间弥漫在不大不小的菜市场内。

刚才还在哄笑的摊贩们,声音戛然而止。王屠户抽了抽鼻子,手里的剔骨刀都忘了放下来。

隔壁卖活鱼的李婶,探着脑袋,使劲往我这儿瞅。那股香味太特别了。它不是单纯的甜,

也不是单纯的咸,它有酱油的醇厚,***的清甜,

还有八角、桂皮、香叶等十几种香料层层叠叠的复合香气,它们纠缠在一起,勾人魂魄。

我盖上锅盖,转小火慢炖。然后开始炒今天的配菜,一道简单的蒜蓉青菜。热锅冷油,

蒜末爆香,青菜下锅,大火快炒,颠勺,出锅。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不过一分钟,

一盘翠绿欲滴的青菜就完成了。等我把二十份盒饭打包好,

已经有三四个人在我摊位前排队了。他们没说话,只是默默地递过来钱,然后接过盒饭,

走到一边,迫不及待地打开。第一个打开饭盒的是个年轻的白领,

他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,咀嚼的动作瞬间就停住了。他的眼睛慢慢睁大,

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。那块肉,入口即化,肥而不腻,

浓郁的酱汁包裹着每一寸肌理,咸中带甜,甜中有鲜,那股复杂的香气在口腔里轰然炸开,

顺着喉咙一路滑下去,熨帖了整个胃。他没再说话,只是埋头,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,

飞快地扒着饭。王屠户看得眼都直了,他舔了舔嘴唇,犹豫了半天,终于还是没忍住,

走过来,把一张二十块的***拍在我的桌子上。“那个……妹子,给哥也来一份。

”我面无表情地递给他一份。他走到自己的肉摊前,学着那个白领的样子,夹起一块红烧肉。

下一秒,他整个人都僵住了。“**……”他爆了句粗口,眼睛瞪得像铜铃,

“这他娘的是什么神仙玩意儿?”那天,我的二十份盒饭,不到十分钟,全部卖光。

收摊的时候,王屠户凑过来,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。“妹子,你这手艺,绝了!

明天还做红烧肉不?给哥留一份!”我摇摇头,“明天吃什么,明天才知道。”说完,

我推着我的小破车,消失在菜市场的暮色里。我没回家,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网吧。

我需要查点东西,关于我爸。他当年离开家,只说要去京城闯荡,寻找真正的美食之道。

东门菜市场,是他信里提到的第一个地方。我知道,我离他,又近了一步。

2.影帝的眼泪与红烧肉“苏氏食堂”的生意,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做起来了。每天二十份,

雷打不动。来买的人越来越多,从一开始的周围摊贩、工地大哥,

到后来一些闻着味儿找来的附近居民和小白领。我的摊位前,第一次排起了像样的队伍。

王屠户现在是我的头号粉丝,每天都准时来报道,风雨无阻。他再也不叫我“小丫头”,

改口叫“苏老板”。“苏老板,今儿吃啥?”他一脸谄媚地凑过来。“黯然销魂饭。

”我头也不抬地回答。这是我爸的拿手绝活。一块厚切的叉烧,用秘制酱汁腌制过夜,

烤到外皮焦脆,内里多汁。再卧一个溏心荷包蛋,蛋黄要像流动的岩浆。最后,

淋上一点点熬煮了八个小时的猪油酱汁。这道菜,工序复杂,耗时耗力,我轻易不做。

但今天,我心情好。因为我昨天在网吧查到了一条十年前的新闻,

京城举办过一场民间厨神大赛,冠军的拿手菜,就叫“黯然销魂饭”。

虽然新闻里没有冠军的名字,但我知道,那一定是我爸。叉烧的香气比红烧肉更加霸道,

带着一丝丝蜜糖的焦香,甜得让人心痒。队伍排得更长了。就在这时,

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,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挤到了队伍最前面。他看起来很瘦,

脸色苍白,眼神里透着一股焦躁和疲惫。“老板,给我来一份。”他的声音沙哑,

像是很久没好好说过话。排在后面的人顿时不干了。“嘿,哥们儿,懂不懂规矩啊?排队去!

”男人没理会,只是固执地看着我,又重复了一遍:“给我来一份。

”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赶紧跑上来,一个劲地道歉: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

我朋友他……他不太舒服,我们赶时间。”我看了一眼那个男人,他的眼神很奇怪,

不是单纯的想吃饭,而是一种……绝望中的挣扎。我想了想,

还是把最后一份打包好的盒饭递给了他。“这是最后一份了。”男人接过饭盒,如获至宝,

拉着他朋友转身就走,连钱都忘了给。他朋友尴尬地回头,塞给我一张一百的,

连找零都不要,匆匆追了上去。王屠户在旁边咂咂嘴:“苏老板,你这心也太善了。

我看那小子就是插队的,装什么病啊。”我没解释,只是收拾东西,准备收摊。我不知道,

这份无心之举,会给我的“苏氏食堂”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。第二天,我照常出摊。

还没等我把煤气灶点着,我的摊位前就围满了人。黑压压的一片,里三层外三层,

每个人手里都举着手机,闪光灯“咔嚓咔嚓”响个不停。我被这阵仗吓了一跳。

王屠户挤过人群,一脸兴奋地冲我喊:“苏老板,你火了!你上热搜了!

”他把手机怼到我面前,屏幕上是一个醒目的标题——#影帝顾淮厌食症痊愈,

竟因一碗菜市场盒饭#点进去,是一段**的视频。视频里,一个男人坐在保姆车的后座,

狼吞虎咽地吃着一份盒饭。镜头拉近,那熟悉的包装,那块焦香的叉烧,

那个流心的荷包蛋……正是我昨天卖出去的“黯然销魂饭”。男人吃着吃着,忽然停了下来,

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。他没有哭出声,只是默默地流泪,然后又继续吃,

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美味。视频的最后,一张高清照片定格。男人摘下了口罩,

露出一张英俊但憔悴的脸。是顾淮。国内最年轻的三金影帝,以演技精湛和极度敬业闻名。

但同时,他也饱受厌食症的折磨,已经有快两年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。据说,

他为了体验一个濒死病人的角色,硬生生把自己饿出了心理障碍,看到食物就反胃。

无数顶级名厨、心理医生都束手无策。而现在,他因为我的一份盒饭,哭了。

评论区已经炸了。“天呐!这是什么神仙盒饭?能让顾影帝哭着吃完?”“求地址!

东门菜市场是吧?我现在就打车过去!”“老板,你还缺洗碗的吗?不要工资,管饭就行!

”我看着手机,脑子一片空白。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做个饭,找我爸,怎么就……火了?

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人群中就有人喊:“老板来了!老板来了!”所有镜头瞬间对准了我。

“老板,请问你的盒饭里到底放了什么?为什么能治好影帝的厌食症?”“苏**,

顾淮先生的团队有联系你吗?你是否会考虑和他合作?”“听说你的食堂每天只卖二十份,

这是饥饿营销吗?”无数个问题像炮弹一样向我砸来,我被挤在小小的摊位后面,动弹不得,

呼吸都变得困难。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,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。“都让让。

”人群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分开了。一个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,

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。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,气质斯文,但眼神却异常锐利,

像一把手术刀。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,面无表情地将记者隔开。男人走到我的摊位前,

目光落在我那块歪歪扭扭的招牌上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,带着几分审视,

几分玩味。“苏氏食堂?”他推了推眼镜,看着我,“老板,今天的饭,我全包了。

”3.金丝眼镜下的味蕾审判男人的气场太强了,他一开口,

周围嘈杂的记者都安静了几分。我皱了皱眉,不太喜欢他这种不容置疑的语气。“不好意思,

我的规矩是,一人一份,先到先得。”我平静地回答。男人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,

他挑了挑眉,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又变成了饶有兴致的打量。“规矩是死的,

人是活的。”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皮夹,抽出一沓厚厚的***放在我的桌子上,

“这些,够吗?”我瞥了一眼那沓钱,少说也有一两万。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
我笑了。“先生,我说了,这是规矩。”我把那沓钱推了回去,“您要是想吃饭,

就请到后面排队。如果您只是想用钱来打破我的规矩,那抱歉,我的饭,不卖给您。

”我的声音不大,但在安静的环境下,异常清晰。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
记者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,镜头又开始疯狂闪烁。王屠户在旁边急得直跺脚,

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。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,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复杂难明。

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,顾淮的助理,也就是昨天那个年轻人,满头大汗地挤了进来。

“陆总!陆总您怎么亲自来了!”他看到金丝眼镜男,像是看到了救星,又像是看到了阎王。

被称为“陆总”的男人没理他,只是盯着我。助理赶紧转向我,

脸上堆满了歉意的笑:“苏**,真是不好意思,昨天给您添麻烦了!我叫小马,

是顾哥的助理。这是我们陆总,陆景深先生。”陆景深?这个名字有点耳熟。

小马继续说道:“昨天真的太感谢您了!顾哥吃了您的饭,晚上睡了两年以来最安稳的一觉!

今天早上主动说想吃东西了!医生都说这是奇迹!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,

双手递给我:“苏**,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,请您务必要收下!另外,

我们想……想聘请您做顾哥的私人厨师,薪酬您随便开!”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。

影帝的私人厨师,年薪百万起步,这是多少厨师梦寐以求的机会。

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。但我摇了摇头。“谢谢你的好意,心意我领了,

钱和卡都请收回去。至于私人厨师,抱歉,我没兴趣。”我的回答再次让所有***跌眼镜。

小马急了:“苏**,您是不是对薪酬不满意?我们可以再谈的!”“不是钱的问题。

”我看着他,认真地说,“我的‘苏氏食堂’,每天只为二十位饥肠辘辘的客人服务。

多一个,少一个,都不行。这是我的原则。”我说的是真心话。我来这里,不是为了钱,

也不是为了出名。我只是想守着这个小摊,做我爸曾经做过的菜,等他回来。

陆景深一直没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我。此刻,他的眼神里,那份审视和玩味已经消失了,
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探究。他忽然开口,声音恢复了平静:“既然苏**有原则,

那我们就按苏**的规矩来。”说完,他竟然真的转身,走到了队伍的末尾,

规规矩矩地排起了队。他身后的保镖和小马都傻眼了。周围的记者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,

这可是大新闻!堂堂环球资本的掌舵人,京城最神秘低调的金融大佬陆景深,

竟然为了吃一份菜市场盒饭,亲自排队!我没再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,深吸一口气,

点燃了我的煤气灶。锅烧热,油下锅,今天我做的是回锅肉和虎皮青椒。猪后臀肉煮到断生,

切成薄片。热锅里不放油,直接下肉片,用中小火慢慢煸炒。油脂被一点点地“吐”出来,

肉片边缘微微卷起,变成了好看的“灯盏窝”。这是回锅肉的灵魂。

然后下郫县豆瓣酱、甜面酱、豆豉,炒出红油,香气四溢。再下蒜苗、青椒,大火翻炒几下,

让所有味道融合在一起。整个过程,我的动作专注而流畅,

仿佛进入了一个只有我和锅里食物的世界。周围的闪光灯、议论声,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。

当我把第一份盒饭打包好时,排在第一位的大叔激动得脸都红了。队伍一个一个地往前走。

很快,就轮到了陆景深。我把一份盒饭递给他,他接过去,没有立刻离开,

而是就站在我的摊位前,当着所有人的面,打开了饭盒。浓郁的酱香和肉香扑面而来。

他夹起一片回锅肉,放进嘴里。我看到他的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,

金丝眼镜下的眼睛微微眯起。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默默地吃着,一口饭,一口菜,

动作斯文优雅,但速度却不慢。周围安静得可怕,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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