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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这个沈芷怡!大家看清楚!抛弃病母三十年,现在装护工回去骗房子!”
下面是我的照片,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拍的。
再往下翻,全是骂声。
“畜生不如的东西!”
“她妈都肝癌晚期了,她还想着房子!”
“这种人应该曝光!让她在社会上混不下去!”
我把手机调成静音,塞回口袋。
公交车上很挤,我抓着扶手,随着车晃来晃去。
旁边有个大妈一直盯着我看,看了很久,突然凑过来:
“你是不是那个沈芷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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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厢里安静了一瞬。
我转过头,看见她手机屏幕上是我的照片。
“真是你!”她提高音量,“大家快看!就是这个不孝女!偷她妈的钱,三十年不回家!”
所有目光都聚过来。
我松开扶手,在下一站下了车。
车站距离赵桂兰家还有两公里。
我沿着马路慢慢走,肝区的疼痛又开始了,像有根铁丝在里面来回拉扯。
走到一半时,手机响了。是陌生号码。
我接起来。
“沈芷怡?”是个男人的声音,很年轻,
“我是派出所的,有人报案说你盗窃。请你来所里配合调查。”
“我没有偷东西。”
“三万元,1994年。被害人赵桂兰有取款凭证,上面是你的签名。”
我停下脚步,靠在路边的梧桐树上。
树皮粗糙的质感透过衣服硌着后背。
“那笔钱,是我拿的。”我说。
电话那头顿了顿:“你承认了?”"